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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生命個體存在的意義終極解讀
這個歷時三年的長篇,在柳營所有已經(jīng)完成的作品中,占據(jù)著重要位置。這是柳營極盡努力的結(jié)果,在看似平淡的表象之下,柳營試圖把生活的瑣碎過濾、結(jié)晶,最終淘出其真正本質(zhì)。進(jìn)而剝?nèi)ド膶訉油庖,還原一切真實。整部作品透露著一種神秘的夢幻色彩,是一段生死交融的生命之曲。同時具有濃厚的宗教氣息和生命的象征意義。可以這樣說,這一次,柳營是把生死“置之度外”,用文字和意念來詮釋或質(zhì)問生命存在的本質(zhì)和意義,是一次對生命存在和消失的大悲憫,大徹悟。她說:“從生到死沒有任何意義,但是作為一個生命的存在,卻需要一個理由!
內(nèi)斂的,不事張揚(yáng)的,始終追尋著內(nèi)心召喚的文字,表現(xiàn)出一種超凡脫俗居高臨下的氣勢。在我的閱讀范圍之內(nèi),柳營始終是一個具有特殊氣味的作家。甚至我會在某一段時間覺得她遠(yuǎn)比她的作品更加神秘和耐人尋味,也許一直如此。在迷亂之中,她要尋找一個突破的方向,在密密麻麻的生活細(xì)節(jié)和情感糾纏之中,她顯得很有耐心,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地剖析,一絲一絲地剝離。把壓抑的悲傷,疼痛的快感,人性的未知和不測,命運(yùn)的不能左右一一言說。柳營說她抓住了莫德淡如肉色的影子,而我卻似乎捕捉到了柳營生命諸多細(xì)節(jié)中的神秘解碼。
梨村是一個具有象征意義的符號,是柳營精心營造的一個精神棲息地,也是莫德命運(yùn)的歸屬地,一個可以包容一切使人忘掉塵世種種傷痛的世外桃源。在這個作者精心布置的村子里,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是相通的,他們按各自的秩序靜靜地排列在梨村的各個角落。梨村的地圖是一個大大的太極圖,這在外形上給這個村子加上了一層神秘的基調(diào)。柳營說在梨村活人和死人共存,穿過那條青石板路到達(dá)山谷深處,是一個寂靜的墓場,那是每個人最終的歸屬。一邊是活著的人,另一邊是死去的人,他們互相守望著。這樣的布局,使我們看到了“死”似乎比“生”更讓人覺得踏實;钪且环N暫時的寄托,受著情感的折磨,無論是莫德,還是周格,她們都在尋找著各自的歸宿。莫德精心選擇和設(shè)計了銀藤屋,這成了莫德逃離失去親人之痛和愛情之傷避難所,因此銀藤屋實際上只是莫德到達(dá)另一個目的地的一個驛站。幸運(yùn)的是,她找到了這樣的一個暫時休養(yǎng)生息的地方,可以安靜地療傷。在梨村,每一個人物都充滿了傳奇色彩,這似乎是一個隱喻,在我看來他們好像都有著共同的遭遇,他們的身影重疊,相互疊加,而又各不重復(fù)。莫德是他們的代言人,他們的言說就是莫德的言說,他們的思想就是莫德的思想。而柳營卻又是莫德代言人,她的隱秘通過莫德漸漸呈現(xiàn)出來。
阿朱老人的家族是梨村本土人,代表著梨村固有的人物格局,是生命本來的特質(zhì)?喟⑵攀峭鈦響簦侵饾u融入并已經(jīng)成為梨村氣息的一種。莫德代表著新的氣息,代表著生生不息,是兩種氣息“一見鐘情”的結(jié)果。而周格似乎始終沒有融入其中,她是另一種氣息。在作者陳述的人物中,“他”和“母親”還有日記里的阿樹,會八卦的外公等是代表梨村之外的幾種氣息!八苯o了莫德傷痛,“他“的離開使莫德獨(dú)自面對未來的一切,而母親的去世,讓莫德不得不放棄原來的生活重新選擇!崩妗俺闪怂罱K的歸宿地,可是這也許只是一個短暫的棲息地,當(dāng)“茶博士”出現(xiàn)后,似乎這所有的一切又重新開始,然后又一樣的地結(jié)束。事實上也正是如此,當(dāng)莫德看到幾十年后所有的事物都將腐朽和逝去,活的最長的人將被帶到早夭者同樣的地方。似乎所有的人都是一個人,所有的結(jié)局只有一個,所有的言說只是不斷重復(fù),所有的開始必將終結(jié)。
小說的題目《花?塔》是莫德一組畫的名字,“花”是蓮花,“塔”是佛塔,都充滿佛教色彩!八胪ㄟ^畫塔的形式來完成對自己的解讀!边@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解讀,莫德到底想解讀自己什么,這似乎也是作者對自己的解讀,對小說所要表達(dá)的意義的解讀,甚至是對生命存在意義的解讀。這種解讀似乎是只能意會而不能言傳。這樣看來,柳營確實是一個對人生和生命理解透徹的“早熟兒”,從開始,她便看到了一切事物的終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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