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賞析

韓元吉詞作賞析

時間:2021-07-01 18:57:33 賞析 我要投稿

韓元吉詞作賞析

  生平簡介

  韓元吉(1118 -1187)字無咎,開封雍丘人(《全宋詞》謂許昌人),晚居上饒,號南澗翁。以蔭為龍泉縣主簿。高宗朝歷官知建安縣,除司農(nóng)寺主簿。乾道三年(1167),除江東轉(zhuǎn)運判官。四年,以朝散郎入守大理少卿,權(quán)中書舍人。八年,權(quán)吏部侍郎,次年權(quán)禮部尚書,充賀金生辰使。歸,除吏部侍郎。淳熙元年(1174),出知婺州,明年,移知安府,旋召入為吏部尚書。五年,除龍圖閣學士,知婺州。罷為提舉太平興國宮。淳熙十四年卒,年七十!端问芬怼酚袀,少受業(yè)尹焞,呂祖謙為其婿。又嘗舉朱熹以自代。與葉夢得為世交。黃昇《中興以來絕妙詞選》卷三稱其“名家文獻,政事文學為一代冠冕”。有《南澗甲乙稿》七十卷,已佚。四庫館臣自《永樂大典》輯出二十二卷。有自編詞集《焦尾集》,原本已佚,《彊村叢書》輯為《南澗詩馀》一卷。

  ●薄幸·送安伯弟

  韓元吉

  送君南浦。

  對煙柳、青青萬縷。

  更滿眼、殘紅吹盡,葉底黃鸝自語。

  甚動人、多少離情,樓頭水闊山無數(shù)。

  記竹里題詩,花邊載酒,魂斷江干春暮。

  都莫問功名事,白發(fā)漸、星星如許。

  任雞鳴起舞,鄉(xiāng)關(guān)何在,憑高目盡孤鴻去。

  漫留君住。

  趁酴醿香暖,持懷且醉瑤臺露。

  相思記取,愁絕西窗夜雨。

  鑒賞

  詞一開頭就直敘送別事!熬蹦税膊芤玻渖讲辉。“送君南浦”是江淹《別賦》里著名的句子:“春草碧色,春水淥波,送君南浦,傷如之何!边@段話一直成為人們抒發(fā)惜別之情的意念載體。

  只要一提到“送君南浦”,或只提出“南浦”兩字,就會使那整段話的意境全出,令讀者感受到一股感傷的意味。這首詞也借用了這個句子,開門見山,迅速入題。

  “對煙柳”至“葉底黃鸝自語”數(shù)句,鋪敘當時景物。這里有“青青萬縷”的柳條,有滿眼的綠樹,有藏在樹葉深處鳴囀的黃鸝。它們的出現(xiàn)。是在“送君南浦”之后才出現(xiàn)的!罢哿泟e”是我國的古老傳統(tǒng),因而煙柳萬縷就會使人產(chǎn)生分別的感傷的聯(lián)想。而滿眼綠樹這一意思的表達,卻是用“更滿眼、殘紅吹盡”這樣的句子,它調(diào)動人們的思維能力,去想象那殘花在枝頭片片被吹落的景象,以增添感傷的氣氛。

  文學描寫的得天獨厚之處,就在于它不但能描寫現(xiàn)實存在的實景,而且能描寫這一實景在此之前的情況的虛景,以虛景來表達實景的意思;故“殘紅吹盡”就是綠葉成陰之意。而樹葉深處的“黃鸝自語”,則是反襯別離愁緒的。此句子當從杜甫的“隔葉黃鸝空好音”(《蜀相》)化出,黃鸝自樂而離人自苦,頗具弦外之音。一“更”字聯(lián)上串下,使離愁別緒程度遞增,表現(xiàn)得很有層次。

  “甚動人、多少離情,樓頭水闊山無數(shù)!薄吧鮿尤恕保c出“離情”之“動人”——使人傷感;點出送別之地是“樓頭”;由樓頭極目遠望,只見水天空闊,亂山無數(shù);那么,對方此去之遠,其覿面之難再,已不不言自明了。行文至此,在內(nèi)容上已自成一大段落——寫出了送別時的情景。

  “記竹里題詩”三句,回憶兩人最近的交往之樂。“春暮”點出時令,顯然是在此別之前的一段時間:“載酒”、“題詩”,那是文人最常見的交往活動,以“竹里”、“花邊”作背景,更增加它的韻致!盎陻唷倍,是痛快之極的意思,不指悲哀;這兩字不但指“江干春暮”,也兼指“竹里題詩”和“花邊載酒”;三句聯(lián)成一片,描寫出一段歡樂的生活。以“記”字領(lǐng)起,說明它是保存在記憶中的已經(jīng)失去的歡樂,以反襯今日別離的苦痛。這樣,在抒寫別恨方面,又深入一層了。

  下片開頭換了個角度,通過聯(lián)系各自身世和時局而大發(fā)感慨。從“都莫問”到“任雞鳴起舞”,是慨嘆空有壯志而功名未立白發(fā)漸生。這幾句必須稍加解釋,才能領(lǐng)會作者的深意。韓元吉《宋史》無傳,其行實多不可考。據(jù)《南澗甲乙稿》,知道他曾做過信州幕僚、南劍州主簿、江東轉(zhuǎn)運判官等職;乾道末年為吏部尚書,曾出使多國;淳熙元年(1174)以后,兩知婺州,一宰建安,晚年歸隱信州。從“都莫問功名事,白發(fā)漸、星星如許”來看,此詞可能作于入為吏部尚書之前,那時他四十多歲,故作此語。但他的慨嘆功名未立,并不完全是為了一己之私,這跟中原的恢復(fù)是有關(guān)系的。南宋的處境和東晉極為相似,故韓元吉用這個“雞鳴起舞”的典故來策勵自己。韓是河南許昌人,中原失守,“鄉(xiāng)關(guān)何在,憑高目盡孤鴻去”。感嘆鄉(xiāng)關(guān)渺邈,有家難歸,但目送歸鴻而去,卻也道出了愛國懷鄉(xiāng),建功立業(yè)之豪情。

  “漫留君住”三句,又回到惜別,勸安伯姑且再片刻,持杯痛飲,這是舍不得分別的表現(xiàn)!俺悯┽兿闩本涞摹磅┽儭笔蔷泼。黃庭堅《見諸人唱和酴醿詩輒次韻戲詠》“名字因壺酒”句任淵注引《王立之詩話》云:“酴醿本酒名也。世所開花本以其顏色似之,故取其名!边@里的“香暖”正是說酒。此言趁酒之香且溫當持杯而醉:“瑤臺露”是給美酒加上高級的贊辭。最后兩句,是說不知何時才能重會,相約永遠思念對方。“西窗夜雨”是取李商隱“何當共剪西窗燭,卻話巴山夜雨時”(《夜雨寄北》)的詩意,冠以“愁絕”二字,就是說西窗下共話別后情況的機會難得了。這樣的結(jié)尾,給人留下了無限的惆悵。

  韓元吉是南宋初期主戰(zhàn)派人物之一,他和張孝祥、陸游、辛棄疾、陳亮等人都有交往,詞作亦具有辛派悲壯豪放之氣慨。即使在這首送別詞中,也不例外。

  此詞氣酣意足,感情深摯;敘述層次開合變化,緊湊協(xié)調(diào)。值得一提的是《薄幸》這個詞牌很少人填寫,這一首卻寫得十分工整,平仄、韻腳、句讀都中可格律,堪為典范。虛字“對”、“更”、“甚”、“記”、“任”等使用得十分妥貼,處在領(lǐng)起的位置,又都是去聲字,聲律上造成一種苦澀的韻味,與詞的內(nèi)容情調(diào)很相稱。

  ●六州歌頭·桃花

  韓元吉

  東風著意,先上小桃枝。

  紅粉膩,嬌如醉,倚朱扉。

  記年時。

  隱映新妝面,臨水岸,春將半,云日暖,斜橋轉(zhuǎn),夾城西。

  草軟莎平,跋馬垂楊渡,玉勒爭嘶。

  認蛾眉凝笑,臉薄拂燕脂。

  繡戶曾窺,恨依依。

  共攜手處,香如霧,紅隨步,怨春遲。

  消瘦損,憑誰問?

  只花知,淚空垂。

  舊日堂前燕,和煙雨,又雙飛。

  人自老,春長好,夢佳期。

  前度劉郎,幾許風流地,花也應(yīng)悲。

  但茫茫暮靄,目斷武陵溪。

  往事難追。

  鑒賞

  《六州歌頭》這個詞牌大多是與悲壯激越的聲情聯(lián)系在一起的,如李冠(一作劉潛)的“秦之草昧”,賀鑄的“少年俠氣”,張孝祥的“長淮望斷”。宋人程大昌早就說過:《六州歌頭》本是鼓吹曲,音調(diào)悲壯,不與艷詞同科(《演繁露》)。但是,韓元吉的這首《六州歌頭》偏與常情相反,競是一首典型的艷詞!

  這就象古時布陣打仗那樣,雖有“常法”,然而“運用之妙,存乎一心”(岳飛語),只要用兵者別具“運用變化”之良才,是能收到“出奇制勝”的妙效的。韓詞那纏綿徘徊悱惻、低回往復(fù)之情,不就是通過短聲促節(jié)、繁句密韻的此調(diào)而熨貼酣暢地表達出來了嗎?

  詞題是“桃花”,但實際內(nèi)容卻是借桃花訴說一段香艷而哀怨的愛情故事。唐崔護《題都城南莊》詩云:“去年今日此門中,人面桃花相映紅。人面不知何處去,桃花依舊笑春風”作者借崔詩之韻,再引入一些有關(guān)桃花的典故、成句,構(gòu)成此詞的“骨架”。作者在這個骨架上加以渲染、變化、展衍、引申,添上了茂枝繁花,使它形成了現(xiàn)在這樣娉娉的特有風姿。

  開頭先以春風怡蕩、紅桃初綻起興!皷|風著意,先上小桃枝”,意可兩解。一說,桃花中有一種“小桃”的特殊極品,它在正月即行開放(見陸游《老學庵筆記》),因此此句解為春天剛剛來臨,小桃就獨得東風之惠而先行開放。另一說則作一般性的理解,“先上”云云意在突出桃花形象之鮮妍,謂其占盡一時春光之美。二說可以并存,并不妨礙對于詞意的理解。

  “紅粉膩,嬌如醉,倚朱扉”三句則佳人比花,且漸由花引人。李白《清平調(diào)詞》云“云想衣裳花想容”,那是以花來比人;這兒卻是以人比花,——你看這朵桃花,豈非那濃施紅粉、嬌癡似醉、斜倚朱扉的佳人?

  這樣的寫法,不僅使靜物富有了人的麗質(zhì)和生氣,更為下文的由花及人作了鋪墊。于是乃引出了“去年今日此門中,人面桃花相映紅”式的回憶:“記年時,隱映新妝面”兩句,就是前兩句唐詩的“翻版”。不過作者在此之后又作了大段的渲染:“臨水岸,春將半,云日暖,斜橋轉(zhuǎn),夾城西。草軟莎平,跋馬垂楊渡,玉勒爭嘶。認蛾眉凝笑,臉薄拂燕脂。”這里就交代了會面的時間、地點、所見佳人之面容,與前兩句唐詩相比更顯具體細膩。而這體現(xiàn)了宋詞(長調(diào))

  “鋪敘展衍”的特點以及《六州歌頭》短句促節(jié)的“優(yōu)越性”。讀到此處,我們不難想象中詞人如何與佳人邂逅,從這么細致委婉的筆觸中我們不難感到詞人鐘情之深了。但是,就在這個時候,詞情忽生轉(zhuǎn)折:“繡戶曾窺,恨依依”。這兩句中所包含的內(nèi)容,實際上概括了兩人之間的受情曲折:“繡戶曾窺”寫他尋訪、追求佳人的過程:“恨依依”則寫他尋人不遇或未能如愿的惆悵失意。作者在此一筆帶過,不去為它多花筆墨。這是因為,這一段情節(jié)不是本詞的重點,它只在上文的“初遇驚艷”和下文的“別后相思”中占著一個“過渡”的地位。所以下片就轉(zhuǎn)入第二次詳細的描寫——對于今日此地睹花而不見伊人之懊惱情緒的盡情描繪。

  下片開頭即以一“共”字相轉(zhuǎn)接。仍在當年“共攜手處”(這就暗示他在“窺戶不遇”之后終于與她會面、結(jié)合了。這中間省去許多情節(jié),細心的讀者自不難體會出來)徘徊,可現(xiàn)今所見之桃花卻已非往日的.艷嬌花可比,它早變得落紅隨步、香薄似霧,因而作者不由得要埋怨起春光的遲暮了。接下去四句則繼言自身面對落花而垂淚的相思苦痛:“消瘦損,憑誰問?只花知,淚空垂”。由于伊人已不復(fù)可見,所以自己被別離折磨得消瘦憔悴,只有桃花可以作證,而她則毫不知聞,這就更添了一層愁悶。這上面六句,又是從花寫到人,以落花的凋謝來映襯自己的傷感之情。行文至此,心緒益發(fā)紊亂,故下文就錯雜寫來,越見其觸物傷情、哀緒紛呈:“舊日堂前燕,和煙雨,又雙飛”,這是由“舊日堂前”的雙燕所對照引起的“孤棲”心緒(其中暗用了劉禹錫《烏衣巷》詩句):“人自老,春長好,夢佳期”,則從上文的“人不如燕”再次引出“春好人老”的悲感,且又以“夢佳期”三字綰合、呼應(yīng)前面的“共攜手”:“前度劉郎,幾許風流地,花也應(yīng)悲”,又一次扣住桃花,抒發(fā)了自己“劉邦重到”(暗用劉禹錫“桃花盡凈菜花開”、“前度劉郎今又來”的詩意,又兼用劉晨、阮肇于天臺逢仙女的典故)的傷逝心情。經(jīng)過這一番纏綿往復(fù)的詠嘆,最后結(jié)以“但茫茫暮靄,目斷武陵溪,往事難追”,點明了感傷往事、舊夢難續(xù)的主題。因為“武陵”一語中暗藏著“桃花源”典故,所以仍與題面“桃花”關(guān)合。

  總體來看,此詞以詠“桃花”為線索,或明或暗地敘述了一段戀愛的故事:先在桃花似錦的良辰相遇,后在桃花陌上攜手同游,再后來則舊地重來,只見桃花飄零而不見如花人的蹤影,于是只能躑躅徘徊于花徑,唏噓生悲。而在訴說這段愛情的故事時,作者又始終緊扣著“桃花”這個題是面,曲折地抒發(fā)了自己的愁緒。所以確切說來,這首詞是“詠物”與“詠懷”的巧妙集合,它是借物以抒情,借物以懷人。比之崔護那首結(jié)構(gòu)較簡單的七絕詩來,委婉風情和綺麗文采更勝一疇。而這,又是與作者活用《六州歌頭》長調(diào)的特有聲情分不開的。

  ●好事近·汴京賜宴聞教坊樂有感

  韓元吉

  凝碧舊池頭,一聽管弦凄切。

  多少梨園聲在,總不堪華發(fā)。

  杏花無處避春愁,也傍野煙發(fā)。

  惟有御溝聲斷,似知不嗚咽。

  鑒賞

  宋孝宗乾道八年(1172)十二月,試禮部尚書韓元吉,利州觀察使鄭興裔被遣為正、副使。到金朝去祝賀次年三月初一的萬春節(jié)(金主完顏雍生辰)。行至汴梁(時為金人的南京)金人設(shè)宴招待。席間詞人觸景生情,百感交集,隨后賦下這首小詞。寄給陸游以后,陸游又寫下《得韓無咎書寄使虜時宴東都驛中所作小闋》一詩,可作此詞的參考。詩云:“大梁二月杏花開,錦衣公子乘傳來。桐陰滿第歸不得,金轡玲瓏上源驛。上源驛中捶畫鼓,漢使作客胡作主。舞女不記宣和妝,廬兒(侍從)盡能女真語。書來寄我宴時詞,歸鬢知添幾縷絲。有志未須深感慨,筑城會據(jù)拂云祠!保ㄒ姟秳δ显姼濉肪硭模┛梢娊鹑说难缦窃O(shè)在源驛。宋王明照《玉清新志》卷四云:“陳橋驛,在京師陳橋、封丘二門之間,唐為上元驛!髞硪泽A為班荊館,為虜使迎餞之所!鄙显A,蓋即上源驛,北宋時既為“虜使迎餞之所”(猶今之賓館或招待所),入金后當亦于此接待宋使。陸游詩不僅反映了設(shè)宴的地點,也大體說明了時間及歌舞伴飲的情況,對于此詞的分析,是極有幫助的。

  這首小詞可謂字字哀婉,句句凄切,愛國情思通貫全篇。汴京原是宋朝故都,特別是上源驛原是宋太祖趙匡胤舉行陳橋兵變、奪取后周政權(quán)、奠定宋朝基業(yè)的發(fā)祥地?墒墙(jīng)過“靖康之變”,這兒竟成了金人的天下。如今韓元吉來到這宋朝的故都,宋朝的發(fā)祥之地,江山依舊,人物全非,怎能不凄然飲泣?

  詞的上片運用了一個情境與它相似的歷史事件,抒寫此時此際的痛苦。據(jù)《明皇雜錄》記載,天寶末年,安祿山叛軍攻陷東都洛陽,大會凝碧池,令梨園子弟演奏樂曲,他們皆欷歔泣下,樂工雷海青則擲樂器于地,西向大慟。詩人王維在被囚禁中聽到這一消息,暗地里寫了一首詩:“萬戶傷心生野煙,百宮何日再朝天?秋槐葉落深宮里,凝碧池頭奏管弦。”詩中描寫了戰(zhàn)后深宮的荒涼景象,表達了自己的哀苦心境。韓元吉此詞,在措詞與構(gòu)思上,無疑是受到這首詩的影響。但它所寫的矛盾更加尖銳,感情更加沉痛。

  因為作者是直接置身于矛盾沖突之中,對心靈的震動更甚!澳坛亍彪m是以古喻今,屬于虛指,而著一“舊”字,則有深沉的含義。偏偏就在這宋朝舊時“虜使迎餞之所”,聽到宋朝舊時的教坊音樂,“漢使作客胡作主”,整個歷史來了一個顛倒。這對于一個忠于宋朝的使者來說,該是多么強烈的刺激!上源驛的一草一木,教坊樂中的一字一腔,無不震憾著他的心靈,于是詞人不禁發(fā)出一聲感嘆:“多少梨園聲在,總不堪華發(fā)!”這是一個從聲音到外貌的轉(zhuǎn)化,其中蘊含著復(fù)雜的心理矛盾,包藏著無比深沉的隱痛。因為這音樂能觸發(fā)人的悲愁,而悲愁又易催人衰老,所以說“總不堪華發(fā)”。詞人以形象精煉的言語,道出了自己在特定環(huán)境下復(fù)雜心理活動,手法是極其高明的。

  詞的下片,構(gòu)思尤為巧妙。開頭兩句,既點時間,亦寫環(huán)境,并用杏花以自擬“杏花無處避春愁,也傍野煙發(fā)。”以虛帶實,興寄遙深,其中隱有深刻的含義。所謂寫實,是指杏花在二月間開花,而汴京賜宴恰在其時。金人的萬春節(jié)在其中都燕山(今北京市)舉行慶典,韓元吉此行的目的地為燕山;其到汴京時間,當如前引陸游詩所云在二月中間。杏花無法避開料峭的寒風,終于在戰(zhàn)后荒涼的土地上開放了;詞人也象杏花一樣,雖欲避開敵對的金人,但因身負使命,不得不參與宴會,不得不聆聽令人興感生悲的教坊音樂。詞人以杏花自喻,形象美麗而高潔;以野煙象征戰(zhàn)后荒涼景象,亦極富于意境。而“無處避春愁”五字,則是“詞眼”所在。有此五字,則使杏花人格化,使杏花與詞人產(chǎn)生形象上的聯(lián)系。此之謂美學上的移情!耙盁煛倍,雖從王維詩中來:“杏花”的意念,也可能受到王維詩中的“秋槐”句的啟迪,但詞人把它緊密地聯(lián)系實境,加以發(fā)展與熔鑄,已渾然一體,構(gòu)成一個具有獨特個性的藝術(shù)品。

  結(jié)尾二句仍以擬人化的手法,抒發(fā)心中的悲哀。北宋汴京御溝里水,本是長年流淌的?墒墙(jīng)過戰(zhàn)爭的破壞,早已阻塞干涸了。再也聽不到潺潺流淌的聲音。這在尋常人看來可能沒什么感覺,可是對韓元吉這位宋朝的使臣來說,卻引起他無窮的感愴,他胸中懷有黍離之悲,故國之思,想要發(fā)泄出來,卻礙于當時的處境。滿腔淚水,讓它咽入腹中。但這種感情又不得不抒發(fā),于是賦予御溝流水以人的靈性,說它之所以不流,乃是由于理解到詞人內(nèi)心蘊有無限痛苦,怕聽到嗚咽的水聲會引起抽泣。這樣的描寫是非常準確而又深刻的。人們讀到這里,不禁在感情上也會引起共鳴。

  ●霜天曉角·題采石蛾眉亭

  韓元吉

  倚天絕壁,直下江千尺。

  天際兩蛾凝黛,愁與恨,幾時極!

  暮潮風正急,酒闌聞塞笛。

  試問謫仙何處?

  青山外,遠煙碧。

  鑒賞

  據(jù)陸游《京口唱和序》云:“隆興二年閏十一月壬申,許昌韓無咎以新番陽(今江西波陽)守來省太夫人于閏(潤州,鎮(zhèn)江)。方是時,予為通判郡事,與無咎別蓋逾年矣。相與道舊故部,問朋儔,覽觀江山,舉酒相屬甚樂!贝嗽~可能是元吉在赴鎮(zhèn)江途中經(jīng)采石時作。(他在鎮(zhèn)江留六十日,次年正月即以考功郎征赴臨安,故離鎮(zhèn)江后不便再有采石之行。)《宋史。孝宗本紀》載,隆興二年十月,金人分道渡淮,十一月,入楚州、濠州、滁州,宋朝震動,醞釀向金求和。這就是作此詞的政治背景。

  詞的上片,采用于動寫靜手法。作者隨步換形,邊走邊看。起句“倚天絕壁,直下江千尺”,氣勢不凡。先是見采石磯矗立前方,作者抬頭仰視,只覺峭壁插云,好似倚天挺立一般。實際上,采石磯最高處海拔才一百三十一米,只因橫空而來和截江而立,方顯得格外倚峻。待作者登上峰頂?shù)亩昝纪ず,低頭俯瞰,又是另一幅圖景。只覺懸崖千尺,直逼江渚。這開頭兩句,一仰一俯,一下一上,雄偉壯麗,極富立體感。

  “天際兩蛾凝黛,愁與恨,幾時極!”作者騁目四望,由近及遠,又見東、西梁山(亦名天門山)似兩彎蛾眉,橫亙西南天際!栋不胀ㄖ尽份d:“蛾眉亭在當涂縣北二十里,據(jù)牛渚絕壁。前直二梁山,夾江對峙,如蛾眉然!庇纱艘鲎髡呗(lián)想:黛眉不展,宛似凝愁含恨。其實,這都是作者情感的含蓄外露,把人的主觀感受加于客觀物體之上。

  作者究竟恨什么呢?

  韓元吉一貫主張北伐抗金,恢復(fù)中原故土,但反對輕舉冒進。他愁的是金兵進逼,南宋當局抵抗不力,東南即將不保;恨的是北宋覆亡,中原故土至今未能收復(fù)!皫讜r極”三字,把這愁恨之情擴大加深,用時間的無窮不盡,狀心事的浩茫廣漠。

  如果上片是由景生情,那么下片則又融情入景。

  “暮潮風正急,酒闌聞塞笛!蹦,點明時間;兼渲染心情的暗淡。又正值風起潮涌,風鼓潮勢,潮助風波,急驟非常。作者雖未明言這些景象所喻為何,但人們從中完全可以感受到作者強烈的愛憎情感。酒闌,表示人已清醒;塞笛,即羌笛,軍中樂器。當此邊聲四起之時,作者在沉思什么呢?

  “試問謫仙何處?青山外,遠煙碧。”很自然地,作者想起了李白。李白曾為采石磯寫下過著名詩篇,在人民口頭還流傳著許多浪漫神奇的故事,如捉月、騎鯨等:更為重要的是李白一生懷著“濟蒼生”和“安計稷”的政治抱負,希望能像東晉謝安那樣“為君談笑靜胡沙”(《永王東巡歌。其二》)。但他壯志難酬,最后病死在當涂,葬于青山之上,至此已數(shù)百年;而今但見青山之外,遠空煙嵐縹碧而已。韓元吉雖然身任官職,但在當時投降派得勢掌權(quán)的情況下,也無法實現(xiàn)自己的理想。讀者從虛無縹渺的遠煙中,已能充分領(lǐng)悟到他此刻的心情了。

  此詞含意深長。它以景語發(fā)端,又以景語結(jié)尾;中間頻用情語作穿插。但無論是景語或情語,都饒有興致。并且此詞雖名為題詠山水之作,但顯然寓有作者對時局的感慨,流露出他對祖國河山和歷史的無限熱愛。向來被認作是詠采石磯的名篇。怪不得元代吳師道認為:在題詠采石蛾眉亭的詞作中,沒有一篇能趕得上這首詞。(參閱唐圭璋《詞話叢編·吳禮部詞話》)此詞收在韓元吉的詞集中。黃昇中興以來絕妙詞選《錄此篇,署為劉仙倫作,不知何據(jù)。但就風格而言,此詞確與韓元吉他詞近似;而不像是以學辛詞著稱的劉仙倫的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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